大将军在一处,后来大将军恼恨我管他们的事,把我拘在别处不许进内宅,后面究竟如何我不在跟前不好瞎说,但当时兖州城里有传言,说他们两个,他两个……有私情。”

王夫人沉默着。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这传言她也听到过,是以谢旃几次提起傅云晚,话里话外分明还是不舍,但她一直不曾表态,连谢旃说寻个机会见面她也找了托辞拒绝,可谢旃这样每天往莫愁湖去,谁人不知他是为了傅云晚?

荀媪等着她回应,可她半天不说话,荀媪忍不住:“这次去兖州接人刘止一直都跟着,他肯定知道内幕,可他那个死性子,我问过几次总不肯跟我说实话,要么夫人再问问郎君?傅女那个出身本来就配不上郎君,若是再跟大将军有首尾……郎君心软念旧,夫人可得替郎君看住啊。”

王夫人沉默着,许久:“未得确切消息之前,你不得与任何人提起。”

女子的清誉大过性命,她虽然存着疑虑,但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,还是要管好这些人的嘴。

“是。”荀媪答应着抬眼一望,谢旃和傅云晚已经走得远了,影影绰绰只看见前后簇拥着灯笼影子,突然听见王夫人低低的声音:“弃奴他……”

荀媪等着下文,她却不言语了,许久,长长叹一口气。

千里之外,御夷。

大军前日攻克涿鹿郡,为着上元佳节的缘故,桓宣下令收兵休战,退回御夷,放灯为乐。

宽阔的街道上积着厚厚的冰雪,六镇苦寒贫瘠之地,绸缎纸张都是稀罕东西,但冰从来不缺,因此这六镇的上元灯节多是就地取材,凿冰为灯,比起中原的灯彩更是别一番风景。

桓宣撩开大步往前走着,说是观灯,其实他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致,无非是走马观花应个景,身后王澍落后半步,低声说着新近收到的消息:“元辂前日下诏册立贺兰真为后,立大皇子为太子,大皇子的生母范贵妃已经按例赐自尽,又贬了范氏一族去洛阳。”

洛阳富庶之地,屯兵又多,范氏也是北人贵家,岂有贬官贬去洛阳的道理?桓宣思忖着:“是要给大皇子留条后路吧。”

“属下也是这么想的。”王澍道,“这么看来,元辂命不久矣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噗,一个东西越过人群打在他帽子上,王澍怔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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